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交流与合作处3篇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交流与合作处 《efc較教嘴莩抵》2020年第1期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与新时代比较教育：应变与坚守*顾明远丁瑞常(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北京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交流与合作处3篇,供大家参考。
作者简介：顾明远，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资深教授、中国教育学 会名誉会长；丁瑞常，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讲师，博士。
《efc 较教 f 岑板》2020年 第 1 期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打造人类命运共同体。” 131我国的比较教育应该遵循习近平总书记 的讲话精神，并为之做出应有贡献。( 一 ）
促进教育交流互鉴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比较教育在介绍各国教育制度与政策、发展与改革经验、引进各 种现代教育先进理念方面做出了卓越贡献，对我国现代化教育体系的建设起了重要的支 撑 作 用 但 进 入 21世纪以来，有些人认为比较教育借鉴别国经验的时代已经过去。其中 有一类观点认为，借鉴别国经验是文化殖民主义的表现，也是比较教育落后之所在。[41然 而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文明因多样而交流，因交流而互鉴，因互鉴而发展”。151借鉴 不等于移植，更不是替代，而是互相了解、取长补短、相互学习。近年来，随着我国教育的跨越式发展，尤其是我国学生在国际测评中表现优异，有种 新的声音认为我国要由向世界学习转为向世界传播中国经验。实事求是地讲，新中国成 立以来，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教育发展所取得的成绩放在全世界范围内来看都称得 上是一个奇迹。比如，我们在世界九个人口大国中率先实现全民教育目标，仅用二十多年 就普及了九年义务教育。再如，我们将教育与扶贫相结合，通 过 “扶志”和 “扶智”，以培养 “造血”功能替代“输血”，从根本上解决贫困问题，促进社会流动。这其中有许多经验值 得向世界推广。从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出发.我们也有义务对外讲好中国故事，向世界贡 献我们的教育智慧。但是要看到，我国的教育之所以能创造奇迹，就是因为坚持改革开放,引进先进的教 育理念，向全世界虚心学习。我们要坚持文化自信、教育自信,但不傲视世界，仍然要向世 界学习。“十九大”报告指出：“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 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161这在教育领域尤为突出，“人人有学 上”的问题已基本得到解决，但面临“人人上好学”的新诉求，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再 比如应试教育问题、破 “五唯”问题等等，都需要我们继续从世界各国的经验和教训中汲 取养分。所以，比较教育一方面有必要建立“教育自信”，杜 绝 “崇洋媚外”，并通过中外比 较总结出真正的教育规律与中国经验；另一方面仍要坚持借鉴功能，与世界各国平等对 话 ，交流互鉴。( 二 ）
加强教育政策沟通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作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实践平台。“一 带一路”倡议有助于推动沿线各国人民友好交往、和平共处，促进不同种族、不同信仰、不 同文化传统的国家之间和谐相处，维护世界和平、地区稳定，并且能很大程度上提高我国 在国际社会、政治舞台上的话语权。而教育对于促进沿线国家和地区间的文化交流，加强 彼此间的理解与认识，缓解因文化、民族等差异而引发的矛盾和冲突有着积极而重要的意 义，为各国经济合作、政治友好奠定稳定而坚实的基础。对此，我国教育部在2016年 7 月牵头制订了《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以 下简称《行动》)。《行动》将开展教育互联互通合作作为首要合作重点。“一带一路”沿 线国家国情不一、文化多元，要实现互联互通，首先要加强教育政策沟通。《行 动 嫕 出 ：“开
《 e 匕较敖|嗲泯》2020年 第 1 期展 ‘一带一路’教育法律、政策协同研究，构建沿线各国教育政策信息交流通报机制，为沿 线各国政府推进教育政策互通提供决策建议，为沿线各国学校和社会力量开展教育合作 交流提供政策咨询。” 171这些可以也应当成为新时代比较教育的重要使命薛理银博士在上个世纪就提出了“比较教育是国际教育交流论坛”的观点。181但是 我国的比较教育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主要关注几个发达国家，视野非常有限。这有特定的 历史时代背景，无可指摘。但到了今天，共建“一带一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等新的历 史使命要求比较教育必须拓宽眼界，尤其是要关注“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摸清各国的教 育文化与传统、基本教育制度与最新改革动向，特别是其教育对外开放政策，增进我国对 这些国家教育情况的知识储备,为国家、各地区、各部门推进共建“一带一路”教育行动提 供智力支撑。( 三 ）服务中国参与全球教育治理积极参与全球治理体系改革和建设,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机遇，也是中国推动构建 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必要举措和发挥负责任大国作用的责任与担当。2014年 3 月，习近平 总书记访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部，在发表的演讲中传递出中国促进全球教育治理体系 变革的立场与态度。
Pi 2016年 ，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做好新时期教 育对外开放工作的若干意见》提出积极参弓全球教育治理111)1新近发布的《中国教育现 代化2035》对此再次重申， I "1为我国参与全球教育治理做出贡献，比较教育有着不可推卸 的责任。其一，加强全球教育治理基本理论问题和各国实践研究。目前，在全球治理领域的学 术研究中，教育依旧处于边缘地位:而在教育领域，虽然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使用 全球教育治理这一术语，但鲜有研究专 H 就全球教育治理本身的一些基本理论问题作出 应有的理论探索，而多是将其作为一个新概念进行泛泛套用比较教育有必要对全球教 育治理的理论来源、概念边界作出系统梳理，并分析总结各国参与全球教育治理的实践经 验。其二，加强国际组织教育理念和活动研究国际组织作为现代世界社会的一个重要 “代理者”和 “行动者”，在引导世界教育发展方向和推动成员国的教育改革中发挥着重 要作用。
U 21而且，作为超国家机构，国际组织担任全球教育治理者,无论是在权威方面还 是资源方面，都具有单一主权国家所难以匹敌的优势。加强与国际组织的合作，不仅能提 升我国参与全球教育治理的能力，而且能很大程度上避免国际社会对于我国参与全球教 育治理行为的诸多误解。然而总体而言，中国通过多边国际组织参与全球教育治理的经 验依然十分匮乏。1131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们对于这些组织的了解还很不够,需要比 较教育加强相关研究其三，培养能够参与全球教育治理的国际化人才中国参与全球教育治理，需要有 一批具有国际视野，能够深度参与国际教育规则、标准、评价体系的研究制定的人才。他 们除了精通外语，还必须具有广阔的文化视野、专业知识，通晓国际教育规则，能够参与 国际教育事务和国际竞争。可以说，比较教育在这类人才的培养上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et •较敖 t 雜 》2020年 第 1 期也责无旁贷。二、坚守：回归学科本色在过去的十来年，我国的比较教育出现了所谓的“学科危机” 唱衰者批评比较教育 没有自己的专属研究领域，缺乏专门的概念、理论与方法体系，纷纷呼吁学科转型，乃至预 言比较教育将退出历史舞台。诚然，如前所述，进人新时代，比较教育需要主动求变。这 不仅是服务于实践的需要，也是学科自身发展的需要:，但是也要看到，守住学科特色是任 何学科屹立学术之林不倒的根本法则。我国的比较教育在寻求发展、创新时，也 要 “不忘 初心”，警惕迷失自我。( 一 ）
把握国际教育动态是比较教育的基础性工作改革开放初期，在邓小平同志的“三个面向”指引下，比较教育致力于介绍发达国家 的教育制度，引进国外的教育思潮，翻译出版各种国外教育著作，是当时我国学界和决策 层把握国际教育动态的最主要来源。师范生培养中，比较教育也成为了非常重要和广受 欢迎的一门基础性专业课程。但是发展到今天，越来越多的人认为这样的比较教育已经 失去了作为一门学科存在的必要，即便是比较教育领域的学者也开始动摇“学科自信”。
比较教育需要与时共进，但是我们不能忘记在比较教育研究中要做最基础性的工作，那就 是对基本数据的收集，对基本事实的描述，运用基本理论对基本事实的解释。1141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我们如今对于几个发达国家的教育事实有了一定的认识，但是很 难说我们已经研究透了、研究深了，各国教育发展的走向有多少学者真做到了了然于胸？ 而且如前面提到的，我们对于广大发展中国家的了解更是极其有限，对于许多“一带一路” 沿线国家的教育甚至可以说是一尤所知此外，1- j 史学研究不同，比较教育始终关注的是 最前沿的发展与变革，这就意味着只要人类教育还在发展，比较教育就永远没有终点。所 以说进人新时代,把握国际教育动态依旧是我国比较教育的基础性工作。最后需要指出的是,有不少人认为，随着外语的普及化、研究资料获得的便捷化，以及 人员跨境流动的普遍化，任何教育学分支学科都可以也都在关注国际教育动态，因此不需 要比较教育这样一个专门的学科来从事这一工作。这其实是一个“术业有专攻”的问题。
尽管原则上所有教育分支学科都可以作国际比较,但并不是其他分支学科的所有研究、所 有学者都会将把握国际教育动态作为重点，甚至不作为必要工作，而比较教育是以此为专 业 ；另一方面，其他教育分支学科的国际比较往往是碎片化的、浅层的，甚至是点缀性的，
而比较教育对于国际教育动态的把握追求的是系统化、深人化。教育是一个系统工程，只 有对某国教育的整体有比较深刻的认识，才能真正理解该国某一领域的某个具体政策或 做法。由此可见，比较教育要突破学科危机，不仅不应回避或轻视把握国际教育动态这一 基础性工作，还应该做得更加全面，更加系统，更加深人。( 二 ）
跨学科、跨文化是比较教育的内在要求比较教育需要坚守自己的阵地，凝练自己的特色,但不意味着故步自封。开放性是比
《 et •较炊 f
批 》2020年 第 1 期较教育的典型特征，也是比较教育学科的活力所在。1151这种开放性除了研究对象的与时 俱进,还体现在概念、理论和方法的兼容并包。今天的比较教育的确不应停留在简单的译 介阶段，而应敞开怀抱积极学习、吸收其他教育分支学科，乃至其他一级学科的理论、方 法。事实上，我国的比较教育已经在朝着这个方向发展。以中国教育学会比较教育分会 会刊《比较教育研究》发表的成果为例，近年来无论是作者的学科背景，还是研究所使用 的概念框架、理论视角和方法技术，都呈现出了百花齐放的景象。强调概念、理论和方法 乃至研究人员的绝对边界，不仅不是一个学科得以存在的必要条件，还会限制一个学科的 生长。事实上,从“比较教育之父”朱利安提出比较教育这一概念开始，比较教育就是跨 学科的。这是比较教育研究对象的复杂性和研究任务的艰巨性所提出的内在要求。因此， 新时代比较教育应更加开放，海纳百川，为我所用。如果说非要提出一个比较教育的独特方法论，那恐怕就是跨文化研究。教育的文化 研究是教育研究的重要方法论。
n 61比较教育则主要是跨文化方法。东亚各国具有截然不 同的政治、经济制度，但在许多教育问题上却有着惊人的一致性，这与共处儒家文化圈有 着莫大的关系；相反，同为发达国家，英国、美国、法国在诸多教育制度和政策选择上大相 径庭，这不能不说与各国文化传统的差异性有着一定的关联。正因如此，著名比较教育学 家萨德勒和汉斯早在一百年前就强调要理解一国的教育制度，必须了解该国的文化传统。
注重文化研究，也是比较教育相对于其他教育分支学科的国际比较能脱颖而出的优势所 在。这里需要注意两个问题。一是跨文化是一种方法论，而不是具体的方法技术，与人们 常用的各种研究资料收集与分析方法并不矛盾。二是比较教育的跨文化研究存在着一个 主客立场问题，即...
V 0I． 27 No． 5 Sep．2014 doi ：
10 ． 3969／ j ． issn． 1009 —2080． 2014． 05． 012 对外汉语教师 ：
国际化视野下的复合型人才 北京师 范大学对外汉语教 学培训札记 ——曾 剑 (潍坊工程职业学院， 山东 青州262500) 摘要：
2014 年暑假， 笔者到北京师范大学参加了为期 14 天的国际汉语教师培训班， 从中学到了很多对 外汉语教学方面的前沿理念 ， 并观摩 了普林斯顿暑期 中文培训班 口语课 ， 受益匪浅。
关键词 ：
对外汉语教 学； 基础理论课 ； 教 学技巧课 ； 示范观摩课 中图分类号：
H195． 3 文献标志码 ：
B 文章编号 ：
1009 — 2080(2014 )05 — 0043 一 O 3 暑假期间经过半个月的培训、 观摩 ， 笔者认识到 作为一名合格的对外汉语教师需要具备高素质 ， 要有 较深的中国传统文化修养 ， 要 了解异域文化， 而且还 要多才多艺 ， 琴棋书画 、 京剧 、 民族舞 、 民乐、 剪纸 、 太 极拳等样样都得精通 ， 并且会灵 活运用各 种教学手 段 ， 掌握教学技巧 ， 适应外 国的教学理念。对外汉语 教师真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复合型人才。这次培训课 可 以定义为三种 ， 即基础理论课 、 教学技巧课 、 示范观 摩课。
一、 基础理 论 课—— 丰厚 的理 论功 底和 实用 的教 学方法 基础理论课 主要是讲对外汉语方 面的基础知识 ，
主要课程有语言学、 现代汉语、 对外汉语教学法等等。
在这一课型中， 我们有幸聆 听了北京语言大学 、 北京 师范大学 、 北京 邮电大学、 北京航空航天大学 、 中央财 经大学等几个知名 院校 的专家 、 教授 的课程 ， 这些教 授们都有着 多年 的对外汉语教学研 究和实 践经验。
如北京语言大学的张朋朋教授讲 的是对外 汉语教学 法 ， 他认为 ， “ 语” ( 语言) 和“ 文 ” ( 文 字) 的关 系就像 是人的两条腿 ， 如果并进走路 ， 同时迈步的话 ， 只能相 互阻碍 ， 所以， 应该 “语” “ 文” 分开教学 ， 两条腿走路 ，
也就是语音课( 听说能力)和文字课(读写能力) 应该 分开 。在文字教学 中， 他主张先识字 ， 后写字 ， 即：
先 会读 ， 再会写。文字应该先讲“ 汉字之母” ， 即独体 字 ， 再讲 复杂 汉字 ， 因为独体 字是构 字 的要 件 ， 如 ：
“ 赢” ， 可 以拆分为 “ 亡 ” 、 “ 口” 、 “ 月 ” 、 “ 贝” 、 “ 凡 ” 几 个独体字 ， 也可以让学生拆字 ， 培养他们对汉字的兴 趣 。在讲字形 ， 尤其是象形字 、 指事字的时候 ， 要参考 许慎的《 说文解字》 。非常独特 的一点是张教授主张 先教古文， 后教白话， 因为古文如《 三字经》 、 《 千字 文》 等， 包含着丰富的文化哲理， 而外国人欣赏的正 是 中国的文化 ， 语言只是一种工具 。张教授还批判 了 “文字表语说 ” ， 提出了“文字表义说 ” 的观点 ， 因为汉 字是由象形字 、 指事字 、 会意字、 形声字 、 转注字 、 假借 字组成的 ， 这些字在很大程度上是表意的， 而不像英 语那样根据字形就能把音读出来 ， 他认为中国的语言 学理论不能生搬硬套外 国的理论 ， “ 天鹅大部分 是 白
的， 但偶尔出现几只黑天鹅也是可以的 ， 中国的语 言 就是黑天鹅” ， 张教授这种敢于对前人理论质疑的学 术研究精神值得我们学习。另外， 张教授还批判了教 授语法只讲语法规则而不举 例的做法 ， 他说 ， 这样的 讲课方法只会把学生都吓跑。还有一点非常独特， 就 是老教授对繁体字 的废 除， 抱着一种 略显惋惜 的态 度 ， 他认为 ， 汉字简化后很 多字仅仅通过字形就找不 到它的本义了， 如 ：
瘗( 轰) 、 髋 ( 脏 ) ， 这样容易造成识 字、 认字的困难， 而通过繁体字能看出字的本义， 可以
收稿 日期 ：
2014 — 08 — 07 作者简介 ：
曾剑( 1978 一) ， 女， 山东临朐人， 潍坊工程职业学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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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年第 5 期 曾 剑：
对外汉语教师：
国际化视野下的复合型人才——北京师范大学对外汉语教学培训札记 增加学生学习汉语 的兴 趣。张教授认 为 “ 语言 的听 说能力不是讲出来的， 而是练出来的” ， 在对零起点 留学生教汉语对话时 ， 他现场示 范 ， 准备 了两个毛绒 玩具 ， 他把手套在玩具 的肚子里 ， 然后一问一答地做 对话练习 ， 这种看似简单的方法 ， 其实对零起 点的外 国学生非常奏效 。
北京邮电大学的杨 晓明教授讲授的是现代汉语 的语音 、 语法、 词汇理论 ， 多年的研究使他积累了一些 独特的教学方法 ， 对我们这些语言学教师来说收获颇 丰 如讲汉语声母发音部位时， 杨教授主张在黑板上 挂示意图 ， 或者用两 只手从侧 面做演示 ， 上边 的手代 表齿 、 齿龈 、 硬腭 、 软腭等 ， 下边的手代表舌头 ， 随着手 的动作 ， 就可以把每组声母 的发音部位讲清楚 ， 而且 会调动学生的积极性 ， 这种方法对纠正翘舌音特别有 效 。另外 ， 杨教授主张要针对不同国家学生的母语特 点来进行 教学 ， 如韩语 中无 zh、 ch、 sh、 f、 r、 j 、 q、 K 等 音， 很多韩国留学生把“ 吃饭”读成“ 吃盼” ， 而英语中
浊音较多， 同样没有 zh、 ch、 sh， 西班牙语中没有 p、 t、
k 、 eh、 c 、 q 等送气音 ， 这就需要结合学生 的母语特点 对之进行强化练习。在讲语法时， 杨教授举了很多留 学生造过 的错句 ， 指出他们的语法错误所在 ， 当然 ， 有 些留学生造 的句子令人 啼笑 皆非 ， 如 ：
“ 你 想买怎么 样的衬衫 ?” 、 “ 你总对他为什么那么凶啊?” 、 “ 高速公 路上有一张兔子” 、 “ 不管有了道理 ， 什么战争都应该 做” ， 杨教授讲课风趣 、 幽默 ， 懂得 5 门外语 ， 所 以他 举的例子也是顺手拈来 ， 而且容易引起学员的兴趣 。
二、 教学技巧课—— 灵活的教学手段和人性化的 教育理念 在这一课型中， 学校聘请了曾在泰国、 韩国、 美 国 等国家任教的汉语教师现身说法 ， 用他们 自己的教学 经历向我们讲述了在海外任教 、 学 习、 生活 的真实场 景， 尤其是怎样在异域文化中教授外国人学中国话这 个问题 ， 如 赵楠莉 ( 国家汉 办第一批 海外 志愿 者教 师) ， 蒲育、 黄婕( 曾在韩国任教) ， 谢春、 李柠( 曾在美 国任教 ) ， 他们虽然年轻 ， 但都有 丰富的对 外汉语异 域教学经验 。
赵楠莉老 师曾经 在泰国任教一年 ， 她讲 授的是 《 课堂表演与“ 零起点” 学生教学技巧》 。一上课 ， 她 给每个人发 了一张卡片 ， 卡片上写 了几个词 ， 如 “ 开 、
44 关 ” 、 “ 饿 、 累、 渴” 、 “ 进来 、 进去” 、 “ 姓、 名” 、 “ 上午 、 中 午、 下午” 、 “ 吃饭 、 休息”等， 让学员上台讲课， 她在下 面一边听课 ， 一边做记 录， 然后再针对学员讲课 中出 现 的问题一一解答 ， 最后 ， 再讲 自己在 国外 教汉语 的 技巧。这样 ， 我们都带着一些 自己解释不了的疑惑去 听赵老师的授课 ， 听课效率大大提高。她认为对外汉 语教学形式应多样化 ， 如教授中文歌， 教师标语设计 ，
中文短剧表演 ， 开设中文乐 园， 组织 中文知识竞猜 ， 朗 诵中文诗等都可 以作为有效 的授课方式。她 主张让 学生学习买东西 ， 就把教室变成商场 ， 学生到餐厅吃 饭 ， 就把教室变成餐厅。在讲到“ 零起点学生汉字教 学” 时 ， 她讲了拆字法 、 象形法等几种方法 ， 并特别强 调老师要创设情境 ， 让学生在兴趣 中学习汉字， 如把 泰语歌翻译成汉语歌 ， 学生在 唱中学 ， 就不会感到乏 味。或者用直观教具 ， 如卡片、 简笔 画、 图片 、 实物等 来辅助讲解( 图片可以从报纸 、 资料上下载) ， 也可 以 设计一些小游戏 ， 让学生在玩 中学 ， 要做教学 的有心 人 。
曾在韩国任教的黄婕老师 向我们讲 授了“ 提问 与纠错技巧” ， 她主张在教授汉语的过程中教师应注 意不断对学 生进 行提问和纠错 ， 发现问题要 及时纠 正。在提问的时候 ， 问题设计要 和学生水平相一致 ，
符合课型要求 ， 有针对性 ， 尽量减少封闭性 问题 ， 多用 开放性问题 ， 问题要有区分度 ， 减少知识性问题 ， 多采 用事实性 问题 、 感受性 问题 ， 如 ：
“ 你觉得 ⋯ ⋯ ， 你认 为⋯ ⋯ ” ， 问题应贴近学生的生活 ， 这样 ， 学生易 于接 受也易于回答 。另外 ， 黄老师讲的一些关于提问和点 答的技巧， 对我们的高职课堂同样是适用的 ， 如 ：
齐答 点答相结合 ， 注重公平性( 每个人都应该顾及 到) ， 根 据学生水平 、 性格 、 文化背景等来 问问题 ， 还应该注意 言语反馈和情感反馈相结合 ， 对于生词的处理， 可 以 分为讲读音 、 讲字形、 讲字义 、 讲练习这 4 步。
教学技巧课培训使笔者认识 到在对外汉语教学 中老师是陪练 ， 学生是练习者 ， 成功的课程表演应该 是教师教学表演和学生反馈表演相结合 的师生互动 表演 ， 而教师的教学表演可 以通过 眼神 、 手势 、 动作 、
表情等来完成 ， 教师要懂得提 问和纠错 的技巧 。“ 老 师今天要 带给我们 什么惊喜 ?” 对学生来说 ， 让他们 有所期待 ， 翘首盼望的课程才是成功的汉语课 。
2014 年第 5 期 曾 剑：
对外汉语教师：
国际化视野下的复合型人才——北京师范大学对外汉语教学培训札记 三、 示范观摩课——师生互动的课堂和讲练结合 的模式 培训期间 ， 我们观摩 了普北班课程( 简称 PIB ， 即 普林斯顿暑期北 京 中文 培训 班 ) 的课堂 示范课。普 北班的学生都是美 国名校普林斯顿大学和耶鲁大学 的高材生 ， 他们利用暑假专程来中国强化汉语 。普北 班的纪律很严 ， 他们规定只要一踏进中国土地 ， 就不 能再讲一句英语 ， 包括就餐 、 日常生活 ， 否则 ， 轻则罚 款 ， 重则开除， 为此 ， 他们有专门的“ 中文桌子 ” ( 意味 着吃饭时到中国餐厅去 练习 中文会 话 ) 。我们还 有 幸看 了他们的一场非常精彩的中文晚会 ， 相声 、 小品 、
话剧 、 歌舞 ， 都是普北班学生 自编 自演 的， 整场晚会没 有一个学生说英语 ， 两个月的汉语学习能达到这样的 效果 ， 的确让人叹服。
普北班的汉语教师都是 由即将毕业 的北师大对 外汉语专业的研究生 ， 通过学生 的评教分数( 两周一 小评 ， 一个月一大评 ) ， 前两 名可直接进入普林 斯顿 大学任教。他们采取集体备课 ， 大班和小班结合的授 课模式 ， 每天上午前 2 个小时 8 人一班 ， 学 习新课文 ( 大班授课) ， 后 2 个小时 4 人一班 ( 小班授课 ) ， 提问 答疑， 巩 固课 文 ， 老 师需要提前 10 分 钟把所有 的生 词、 语法点写在黑板上 ， 然后 ， 按课文的顺序讲解 ， 如 ：
一个生词要造出 8 个句子 ， 这几个句子尽量跟生活相 关 ， 语法点之间要有很 自然的过渡。老师引导学生造 句 ， 通常老师说半句 ， 学生接 下半句 ， 老师再重复 ， 学 生跟着念。最后 ， 再用课文把语法点 、 生词 串起来 ， 类 似于复述课文。在授课过程中 ， 老师 、 学生不允许使 用一句英语。老师的手势语 、 神态语 、 动作语也很丰 富。这些外 国学生特别爱 问问题 ， 这也是对老师的知 识储备 以及 临场应 变能力 的考 验 ， 如：
“ 一 门课 ” 和 “一堂课 ” 有什 么 区别? “ 读” 和 “ 念 ” 有什 么 区别? “ 果然” 和“ 居然” 有什 么区别? 这些 问题 看似简单 ，
但用几句话有时候很难解释清楚 ， 更何况是对母语是 非中文的外 国人 呢? 但老师的回答只能既快又准 ， 才 会取得学生的信任。看来 ， 做一名优秀的对外汉语教 师是需要好好锻炼的。
普北班给笔者的另一个感受是， 师生之间关 系融 洽， 学生全部坐在第一排， 和老师是近距离接触。学 生完全是根据 自己的逻辑思维把观点讲 出来 。另外 ，
老师必须不断地大声说句子， 不能间断 ， 这需要把讲 稿烂熟于心 ， 还要有 灵活的应变能力 。以前 ， 笔者总 认为教外 国人学汉语 ， 就像我们以前学习英语一样 ，
用母语作为媒介来讲 ， 而普北班的课堂却从不用一句 英语 ， 但都很成功。过分依赖母语的外语学 习， 是永 远学不扎实的。
另外 ， 本 次培训还安排 了两个半天 的学员试讲 课。虽然已经当了十几年 中文教师了， 但对外汉语这 个领域还是初 次涉猎 ， 第 一次试讲感觉 又新鲜又 陌 生 ， 每人讲 5 分钟 ， 然后老师点评 。大部分学员的问 题是使用的语言太复杂 ， 在讲课时 ， 还是没有把学生 定位为初学汉语的外国学生 ， 所 以 ， 语言不简化就成 了共 同的问题。另外 ， 板书不工整也是一个 问题 ， 因 为给外国人教授汉字的话 ， 字必须要写得工整 ， 不能 写连笔字 。还有 ， 语速太快也是一个 问题。老师讲得 多 ， 学生练得少 ， 不注重讲练结合 。对外汉语 课应该 学生是主要练习者 ， 而教师只是一个陪练， 要让学生 多读多练， 尤其是 口语课和听力课 。
近几年， 国际汉语教师师资非常短缺， 国家汉办 和孔子学院在这方面做了大量的努力 ， 每年派出大量 的中文教师出国任教 ， 很多国内大学的文学院都开设 了对外汉语专业 ， 有的学校从文学院专 门分 出了国际 交流学院 ， 专门开展对外汉语教学工作 。笔者想 ， 下 步， 像潍坊工程职业学院这样的高职院校如果有条 一件的话 ， 也可以考虑在这方面有所举措 ， 因为 ， 随着中 国国际地位 的提高 ， 很 多国家 出现 了汉语 热， 外 国人 要了解中国文化 ， 要来 中国投资经商 ， 就必须懂得汉 语 ， 而汉语师资紧缺 ， 又是一个 突出的矛盾 ， 这样 ， 就 使对外汉语专业成为了一个朝阳专业 ， 将来如果学校 开设对外汉语专业的话 ， 希望能在这一方面为学校做 出应有的贡献。
(责任编辑：
张连军) 45
曾
艳摘
要
世界局势剧烈变动，我国迎来“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教师与教师发展亦面临着诸多来自国际国内的机遇及挑战。本文在国际与比较的视野中审视全球新冠疫情中的教师工作及其带来的教师角色挑战，探讨了教育国际交流的路径，并借此分析了我国比较教育学科发展的方法论问题。文章指出，全球范围的新冠疫情改变了原有的社会与经济秩序，深刻影响了教育系统和教师工作的环境，教师需要学会“Learn byUnlearning”，才能更好的响应后疫情时代的教学新要求。关注社会情绪学习、发展教师预见能力、保持教师身心健康、保障弱势学生群体的学习权益等是在疫情中全球都需要关注的议题。针对当前教育国际交流的新形势，本文认为应将大型国际教育测评视为提供信息的“快照”而非“世界杯”竞赛，借助其提供的比较性数据以改善本国教育质量；可以将教育国际交流视为不同理念和方法的实践场地，供大家择其有益者而参考之。最后，本文结合当前教育国际交流的具体实例，详细介绍和解读了国际比较教育著名学者 George Bereday 教授提出的比较教育研究模式及其对我国比较教育学科发展的启示。本文为理解国际新形势下的教师发展提供了启示，为我国参与全球教育治理、推进比较教育学科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路。关键词
新冠疫情 教师工作与角色 教育国际交流 比较教育方法论作者简介
卢乃桂，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特聘资深讲座教授（北京 100875）； 曾艳，上海师范大学教育学院副教授，本文通讯作者（上海 200234）。中图分类号 G4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5896(2021)04-0003-12
北京师范大学教育学部特聘资深讲座教授卢乃桂先生是国际教师教育领域极富影响力的著名学者。他曾担任香港中文大学教育学院的创院院长、香港教育研究所所长、香港中文大学教育行政与政策学讲座教授、研究院教育学部主任、香港中文大学优质学校改进计划总监等职。曾获邀参与 Comparative Education Review（美国）、Teachers CollegeRecord（美国）、Teachers and Teaching（英国）、《教育研究》（中国）等国内外知名学术期刊的编辑与发展工作。卢教授在美国、中国内地、中国香港地区具有丰富的学术经历3网络首发时间：2021-08-02 15:12:30网络首发地址：https://kns.cnki.net/kcms/detail/31.2173.G4.20210730.1637.006.html
和工作经验，擅长从不同的文化背景与学术视角审视教师教育问题。2020 年 12 月，卢教授应本刊之邀接受了此次专访。一、新冠疫情与教师工作
曾：卢教授，谢谢您接受我们的访问。就您的观察，当下全球范围的疫情给教师的工作带来哪些变化？这些变化又对教师专业性提出了怎样的挑战呢？
卢：我觉得要谈疫情对教师的影响，需要先谈一谈疫情对教育系统方方面面的影响。疫情对于教育系统的影响是巨大的，我觉得可以从社会、经济、教育三方面来看。
首先，从经济角度来看，贫富差异进一步加剧，不同国家和地区应对疫情带来的卫生需求、教育需求的经济能力不同，越是贫穷的国家和地区受到疫情带来的伤害越大。最近我看到一份 UNESCO（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报告，有 40% 低收入以及中低收入国家将要削减他们的教育经费，50% 中低收入的国家连提供基本的保护物资，比如洗手液、社交距离，都是没钱去做的。更令人吃惊的是有 30% 的国家根本照顾不到那些有特殊教育需要的学生学习，在这些国家里面，只有 40% 的老师报告说在停课的时候整理装备、去做好分内的事。有钱的国家里面，有 40% 是能提供心理辅导的。其他的不用想，在富国里面的穷人也不需要想，他们需要靠社会福利、靠社工来支持学习。很惊人的就是上千万的学生连基本学习都没有，比如我们现在用的上网工具，在富国里面，千万计的学生是没有这个东西的。① 这个是经济的方面。
第二，从社会角度来看，人与人之间的隔离性越来越强。疫情带来的隔离导致社会交往断裂，产生了一系列社会问题，诸如情绪失控。最近 CDC（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tion，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报出来一个惊人的数据，疫情期间医院急诊中因为情绪失控的儿童数量急剧增加：5 到 10 岁的孩子情绪失控率增加了 24%，12 到 17 岁的增加了 37%。这都是怎么来的呢？人是一个社会动物，疫情带来的隔离导致他们的社会交往断了或减少很多了，所以孩子挺不习惯，有一些甚至自杀自残。在受教育者这个群体里面，年轻人受到的伤害是很清楚的。这是疫情在社会方面带来的严重影响。第三，从教育的角度来看，就是学生学习机会丧失。全球学生失去的学习机会是多少呢？从疫情出现到现在 12 月这 9 个月中，② UNESCO 所统计出来的就是总的学习时间少了 4 个月。在 OECD 这样一些发达国家中，少了 7 到 19 周的在校学习时间。疫情越严重停课越多。开始的时候是意大利、西班牙这些地方（其中也包括放假，在北半球的国家要放暑假），加起来 7 到 19 周是没有学校教育的，这是 OECD 的统计。另外还有一个具体的数据，Kuhfeld 等人在 Educational Researcher（《教育研究者》，AERA 刊物）最近一期作了一个统计，评估疫情给孩子的学习带来多大的损失。只是从阅读和数学两科来看，Journal of Comparative Education04 Aug 2021 ①UNESCO, UNICEF, & WORLD BANK. What have we learnt? Overview of findings from a survey of ministries of educationon national responses to COVID-19 [EB/OL]. [2021-03-31]. http://unesdoc.unesco.org/ark:/48223/pf0000374702.②本次访谈时间为 2020 年 12 月，本文中所说的“今年”均指 2020 年。4
国际与比较视野中的教师发展他们发现阅读损失率大概是 32% 到 37% 左右；数学更严重了，大概是 50% 到 70% 多。①这就是与损失了好几个月的学习时间直接有关的。
那么教师怎么样呢？这就谈到了疫情对教师的影响。疫情让在线教学成为非常迫切的事情。对教师来说，在线教学是全新的教学情境和教学要求。如果一个老师还想着拿着课本来教完这一课，然后给学生功课，希望他们能交功课回来，你去批改作业然后给他们回馈，已经行不通了，在线学习已经不这样了。现在不是我面对一群学生，我有选择叫谁起来回答问题，我能让他们在情感上有所感受。在线教学中，所有传统的方法、教师已经熟悉的方法都用不出来了。所以教师要考虑怎么去调整甚至设计课程适应在线教学的情境，在在线学习的情境下怎么去教，怎么去与学生保持社会和情感联系，怎么去引导学生学习等等。
此外，疫情带来了新的工作情境，要求教师及时调适多种角色。现在老师也在家在线工作，他们家里面有自己的孩子，同时要扮演的是家长和老师的角色，他们是有家的人，他们怎么调整这个身份呢？面对网上面的是几十个学生，在家里，自己的孩子在旁边玩，怎么去做？优先权给谁？老师在家也要督促自己的孩子上好自己的网、做好自己的功课，操心他们的老师怎么评价他们；同时老师自己也要对自己的学生做这个事。老师就要有分身之术了，这是最明显的。
其实，中国的老师碰到的问题，在美国、英国、西班牙等国家也碰到了，大家都在说要想办法。我认为首先要做好 Unlearning（弃常规或传统而求变）。我们整个系统可以说谁改变得快，谁就是赢家。
Unlearning 是什么意思？过去我们说教师中心、学生中心，诸如此类的。但现在教师中心、学生中心已经不再是以往的含义。学生就是电脑上面的一个格，一个老师面前有几十个格。你告诉我，你怎么把他们看成中心呢？能吗？不能说不可能，可能，但是老师要用新的心态、眼光、视野去看学生的学习。那就先要把以前的那一套都扔掉。这就是Unlearning。Unlearning 是当下最重要的。当下整个教学专业中要做的就是“Undo（放弃常规或传统）”。
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到 Unlearning 呢？这个步骤最少是两个，一个是 Unlearn（放弃传统方式），一个是 Learn New Things（学习新方式）。我举个例子，假定大家都有电脑，老师说你们要做功课，回去叫你的父母亲签字。这是传统的做法。但是有没有人想过，老师如果有时间的话，在系统里到了 5 点 30 分，在大家吃饭之前，老师跟这些学生碰一碰面呢？这怎么碰面？大家都回家了，就在 ZOOM 上面，花数分钟谈一谈大家过得怎么样。这个可能延长了老师的工作时间，但这个是可以考虑的。重要的是有一些新的做法，我们是可以利用科技来帮忙的。这只是一种建议，就是说新的东西大家都觉得好的，这是一个机会，让我们有理由去改革。我们不做吗？现在人家正在做，迫不得已地去做。
①Kuhfeld M., Soland J., Tarasawa B., et al.. Projecting the potential impact of COVID-19 school closures on academicachievement[J]. Educational Researcher, 49(8): 549-565.5
在美国、英国是迫不得已地去做。
每 一 个 教 育 系 统 跟 每 一 个 老 师 都 必 须 有 一 种 应 变 能 力 ， 这 个 应 变 能 力 包 含 了Unlearning。
这 个 Unlearning 不 一 定 是 要 碰 到 在 ZOOM 教 学 才 能 用 得 上 的 。
这 个Unlearning 其实是我们一种反思的过程，真的是要认真地去反省，我们有什么东西可能已经是不合现在的时代要求了。而更重要的是我们有哪一些是新的东西，我们真的要拿出来，万一需要用呢？第二个就是如果是大家都想到是好东西的话，为什么不现在就用呢？
曾：您刚才讲的
Unlearning ，我理解也包含着一个意思，就是教师也需要转换原有的角色才能迎接疫情带来的新挑战。您认为教师需要进行哪些角色转换以响应后疫情时代的教学要求呢？
卢：教师最基本的角色是一个 Instructor（教练）。你不教，他怎么学？面对学习，教师的 Instructor 的身份是一定有的。教师作为一个 Instructor，一定是包含多种角色的。第一个他是 Designer（设计者）。在线教学里面呢，教师要重新看他们要教的东西，他们的教学计划要重新调整。他们作为设计的人，每一课的课程、教学方案都要重新去调整来适应在线教学。这个是他们突然之间增加了的身份。他们要重新设计教材、重新安排课程，在同一班学生里面对能力不同的学生怎么设计他们的学习。
另外，我们常说教师是一个 Facilitator（引导者），但在疫情中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你不是一个 Instructor，作为一个老师你根本没资格说 Facilitate（引导），你 Facilitate 什么？Facilitate Learning（引导学习）吧，Learning 不是自动发生的，老师还是要教，老师一定首先是一个 Instructor。但是，过去大家都是 Person in Person Instruction（面授），有来有往的。现在的情况是：老师教，你看到学生在 ZOOM 低着头，不知道他正在做什么看什么，根本没有这个能量来兼顾。在缺乏面授的情况下、老师 1 个对 N 个的情况下，怎么教呢？
还有一个，就是在这个 Instructor 的角色里面，其中一个要求就是老师要知道学生的学习进度，这样才能教下去。现在网上教学的问题呢，容易失控和失联。失控就是你很难控制学生的注意力。失联就更可怕，失联了就是我们在 ZOOM 上一直看到有多少多少人，但实际上是，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多的空格（没人），老师们心里就慌了，这是失联的特征。学生根本不上网啊，他有很多理由不上网，你根本不知道他学不学。现在那个贫穷的社群里面，这种情况很普遍地出现了。
学生如果失联了，你怎么去引导他？这是另外一个角色了，引导者嘛，Facilitator，老师根本不知道怎么发挥出来。在疫情中的在线学习，教师怎么体现出引导者的角色？怎么体现给他们东西去做？虽然老师希望能帮他们，但很难，越来越难做。
最后，更重要的是 Collaborator，教师作为提供社会支持的“合作者”角色的重要性更加凸显。这是对老师非常重要的一点，你怎么把老师跟同事之间、学生之间、家长之间的联系，尤其是他们跟同事之间的联系保持下来，不让他们有社会隔离感。老师同样需要社交，让他的精神比较健康，不至于情绪失控。Journal of Comparative Education04 Aug 20216
曾 ：
疫情确实对教师角色产生了诸多新要求 ， 您认为当下的教育系统是否为教师的上述角色转换提供了充分支持呢 ？卢：现在的教师没有能力去应对疫情带来的这些新挑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现在的师范教育根本没有想到疫情这个情况会出现。但其实最重要的是我们的社会有没有一个足够的 Support Structure（支持系统）给到老师和学生。老师只不过是这个支持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还有社工、辅导员，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家长，因为孩子在家的时间特别多。此外还有医护人员、清洁人员，这都是在疫情下的支持系统。教师呢，他们既是支持系统的一个组成部分，对孩子们的学习，他们也应该有给他们的支持系统，帮他们生活工作维持下去。我觉得其中比较重要的是他们跟同事、学生和家长的联系。失联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也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失联会让老师碰到的问题就是 Burnout（倦怠）跟困惑。还要再强调一点，如果教师想工作得比以前更有效，使他们的生活更好，其中一个重要的东西就是 Unlearning，重新去创造。现在大家想的都是基于以前的一些旧的、面授的方法继续做下去，但是疫情给我们一个机会再反思一下，疫情要教育界反思，要老师反思他们在教学方面有什么东西调整的，因为疫情还要再发生的，不会有了疫苗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还会再发生。曾 ：
疫情确实可能还会持续较长一段时间 ， 对教育和教师工作也会产生持续的影响 。在这个后疫情时代 ， 您认为教师需要特别关注哪些议题呢 ？卢：首先是 Social Emotional Learning（社会情绪学习），包括教师和学生两方面，老师自己的时间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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